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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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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本就放棄那個世界的自己的人,長歌有些僥幸又有些恐懼。僥幸這次不用再匆匆逃奔去躲避現實,在這裏就算她想要面對都沒有機會了;但未來又怎麽說得清了,誰又知道以後有什麽劇本會被征用,也許高潮還沒有正式登場也不一定。而且離開了段長蘇,日子開始變得…沒有了盼頭。現在的她只是活在那個叫切原一的女孩的軀殼裏,不知道做什麽,只是等著出院。至於以後,更是沒有任何的方向。

看著鏡子中的那張臉,長歌覺得有點諷刺,那個世界給了她醜陋,這個世界卻讓她貌美。不同於自己的及肩黑短發,切原一是一頭及臀的紫灰色長發,柔順的在身後招搖著美麗,深藍色的眼眸大而明亮,切原一這種搭配倒是挺像跡部景吾的,不對,五官也是,怎麽越看越像…

關於穿越到網王的世界裏這個信息,長歌接收到是在腦袋回神後看到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少年時。海帶頭,綠色眼眸,土黃色隊服,這三個特征太過明顯,尤其是在一個網王迷的段長歌眼中,再加上自己無師自通的日語,答案已顯露無疑。

“小一,有沒有哪不舒服的?”

看著赤也的嘴又在一張一合,長歌覺得生活中的他是那麽的不一樣,至少自己現在看到的是如此。

“我想我失憶了。”她看著窗外,以一個平靜的口吻對赤也說道。她沒有像其他穿越者一樣接收到關於原主人生平的任何事跡,但長歌想他口中的小一再也回不來了,她已經死於那次事故了。既然她來到了這個世界,也只好借由她的身份活下去了,畢竟這裏還有一直期待著她醒來的人。

赤也楞了一會兒後說“不記得就算了,我去叫醫生給你檢查一下。”這倒是讓長歌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在醫生到來之前,切原夫婦就來到了病房中,已經一年多了,雖然醫生說她醒來的幾率只有百分之幾,他們一直沒有放棄醫治她,他們知道有一天她終會醒來的,還好,奇跡發生在他們有生之年。

切原裏代一把抱住了長歌,長歌肩膀吃痛,卻忍下了呻吟。裏代的淚水浸透了單薄的病服,長歌忽然想起了某個蟬鳴的夏日,自己也這樣抱著段長蘇,哭的鼻涕眼淚胡亂的飆,全都蹭在了他的衣上。現在,那也是一段要遺忘的往事了。

聽著切原裏代的嗚咽,長歌也紅了眼眶,不知是為了以前還是現在,反正她一向愛哭。

切原尚彌的右手安慰的放在妻子的身上,眼眶紅紅的看著長歌。

隨後醫生到了,赤也說明了情況,醫生做了一系列檢查後說失憶對身體上並無大礙,讓他們安心。切原夫婦吃驚之後很快也接受了,畢竟切原一能健康的醒來,他們就很是感激了。

一個月之後,長歌的身體已經調養的不錯了,這一個月中長歌覺得自己已經快營養過剩了。醫生終於同意長歌的出院請求了,只是囑咐她定時回醫院檢查,並且近期不要做激烈的運動。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就這樣吧,晚安。

☆、第 3 章

切原尚彌高興地吹著口哨載著長歌回家,長歌一直望著窗外,欣賞著窗外那些一閃而過的異國的風景。

當車子停在斑馬線前等待綠燈時,長歌意外的看見了一個人——真田弦一郎。他不緩不慢的從街的一邊走到另一邊,筆直的走進了長歌的視線,又漸漸遠去。

車子重新開動了,長歌看著他的背影,控制不住的又想起了以前,她和段長蘇一起看網球王子的時候,她告訴段長蘇自己真想像一些同人文裏的女主角一樣,穿越到網王的世界裏,然後變成一個不一樣的自己,最後抱得美人歸,當時段長蘇只是笑笑,摸著她的頭,罵她是小花癡,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最想的是變成另外一個人,擺脫掉這個醜陋的段長歌。

現在的長歌倒是真的如願以償了,可是已經物是人非了。

“到家了”切原尚彌愉悅的聲音喚回了長歌的思緒。

房間以白色為主,深綠色與鮮明的紅色作陪襯,裝修的既溫馨又清新。尚彌將長歌帶她的房間,又不知道說些什麽,於是就放下行李下樓準備做飯了,關門之前,又回頭輕聲對長歌說“歡迎回家。”

長歌忽然覺得難過,因為他們的女兒切原一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可是她永遠也不會告訴他們這件事,因為她深切的知道意外的失去自己相伴多年的親人的滋味,有多麽的沈痛,那將會是一道永遠也結疤不了的傷口。何必讓他們空歡喜一場。

晚飯時,長歌看到一桌子豐富的菜時,既有些驚訝於切原尚彌的廚藝,也驚訝於日式菜的清淡與精致,即使是拌菜也是以甜味為主,而生長於四川的長歌是無辣不歡的類型,在醫院時天天吃營養餐倒沒有察覺飲食的差異,認為醫院嘛,以清淡為主是自然的,但是沒想到家裏也是,不過日本醫院的營養餐真的是很不錯的,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長歌吃了一個月的清淡菜系,只覺無味,又不好下桌,就慢慢的咀嚼著。裏代看出來,就溫聲安慰道“小一剛出院,還是多吃些清淡的,等過陣子,媽媽就給你做好吃的。”

“恩,謝謝。”

“小一,爸爸明天去幫你辦手續,你轉學到立海大吧,我們也好照顧你。”

“是啊,轉來立海大吧,我還可以照顧你”赤也聽到這個提議,咧嘴舉雙手讚成。

“不了,還是原來的學校好了。”如果真的到了立海大,因為從赤也的原因,和網球部大概會有很多的牽連吧。

“可是你才剛剛醒過來就又要自己一個人住,我們怎麽放心了?”尚彌不讚同的說道。

“對啊,小一,不要再出去住了,我們會擔心的。”

“有些事若真的是命中註定,是怎麽也躲不過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用擔心。”長歌說完後低著頭繼續吃飯,不再說什麽。

“好吧,不過必須每天打個電話回家。”最後切原尚彌還是讓步了。

“恩,我會的。”

晚飯後,長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翻找切原一的抽屜,想找到日記之類的東西,不過結果表明切原一並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一陣翻找之後,長歌疲憊的坐到床上,看著她淘的‘寶貝們’。

一串鑰匙;一張入學通知書,是冰帝的,算起來自己該上國中三年級了。冰帝啊,真是多事之校啊,還不如去立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今天是5月20日呢,如果喜歡一個人,還是要表白的好吧。

☆、忍足的出現

第二天下午,尚彌就帶著長歌來到了東京的家裏。原本切原一是在神奈川讀立海大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國一剛開學沒幾天,她就提出要自己搬到東京去住,至於學校的話就讀冰帝,尚彌他們勸了又勸還是動搖不了她的心意,她性子本就清冷,執拗起來完全拉不回頭,尚彌不得已還是答應了她。

可是轉到冰帝後沒到幾個月,切原一就從樓梯間摔了下來,恰好傷到了頭部,成為了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一年多,為此尚彌一直很後悔當初答應了她的要求。其實這次他非常不願意長歌再出來住的,只是自從長歌醒來後,長歌的性子好像更冷了,尚彌也不願駁了她的意願,畢竟他們好不容易才從死神的手中將她奪了回來。

本來,尚彌是要幫長歌打掃房間,並去百貨商場置辦一些新東西的,可是剛到門口,公司卻突然來了電話,長歌不想他為難,讓他回公司去,再三說明自己可以的,至於打掃她會找鐘點工的,尚彌給長歌一張銀行卡,並告訴了她密碼之後才有些不安的離開。

長歌打開了6A的房門,入眼的地上全是灰塵,就毫不猶豫的關上門,收好鑰匙,出發去百貨商場,還好百貨商場就在不遠處,出了住宅區就可以一眼望見。

意料之外的是,剛出住宅區,長歌就瞥見了一個人——忍足侑士。忍足站在斑馬線的那端,白襯衫,棕色松領帶,雙手插在褲袋中,蒼藍色發絲微微飄動,當真一個風流才子。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是如此明媚的一副景色,長歌卻感到了一種揮之不去的窒息感。

看到長歌出來時,忍足壓抑的某些情緒終於咆哮而出,他握了握自己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一步步慢慢的朝長歌走去,長歌站在那裏,沒有動。待他與她之間只有三步距離時,忍足卻停了下來,看著長歌仍無波瀾的臉,忍足突然有些近鄉情怯了。

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又重新向前走了兩步,臉上帶著常見的溫柔笑意,長歌卻突然退了一步,忍足驚訝的發現了她眼中的懼意。長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感覺都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過了幾秒,忍足先開口了,溫柔的笑著叫了聲“小一。”那是在不久以前還只能呼喊在午夜夢回裏的隱秘的名字。

由於長歌住的醫院是忍足家名下的,忍足第一時間就已經從醫院那知道了切原一醒來卻失憶了的事,正因為這樣,他現在才有了勇氣站在她的面前,可是看著此刻有些害怕著自己的靠近的少女,那些勇氣幾乎潰不成軍。

長歌突然渾身一震,像被點穴般楞在了那裏,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劇烈跳動的不像話,那種窒息感越來越壓迫著自己。長歌難受的捂著自己的左心房,急促的呼吸著。

“對不起。”長歌說完這句話就快速的側過身走向了馬路對面,她想切原一以前一定和他有什麽故事,不然她的身體反應不會這麽的激烈,看來有些感情,即使是靈魂換了,身體也會記得。就如同有些人你是真的忘了,但輸入法還記得。

忍足的左臂和長歌的右臂撞在了一起時,長歌身上殘留的藥的味道忽然就鉆進了忍足的鼻中,忍足心中一動,身體反應快過了大腦的思考,他左手向後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是長歌此刻正用右手捂著自己的心房處,安撫著自己狂亂的心跳。

忍足的手抓了個空,那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不,那種渾身無力的害怕感比之那時更甚不知多少倍,那是這一年來每一個夜晚裏,夢境中的無力累積而成的害怕。

我想過很多次,你醒來後,我該說些什麽,而你又會說些什麽,只是我沒想到我們互相換了角色,你說了對不起,而我只能看著你。

長歌來到了超市,買好了必要的內衣褲,洗漱用具,食譜,做菜所需的材料後,長歌又逛了逛瓷具,買了幾套愛不釋手的才心滿意足的提著四個大口袋出了百貨商場。好在這離家近,不然不得累死長歌。

手冢國光和手冢彩菜來到百貨商場時看到的就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小女生提著大大的四個袋子走了出來,手冢彩菜打眼這麽一看,就覺得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再走近些,嘖嘖,這才十四五歲吧,雖稚嫩還未長開,但是已可見其是個美人胚子。再看看自己家國光俊朗不凡,成熟穩重,有責任心,就是冰了點,多配啊,簡直天造地設。

“國光啊,你看那麽小一個姑娘,提著那麽重的四個袋子,多辛苦啊”

“啊”手冢看了看,表示認同。

“唉,那麽細的胳膊和腿兒,母親我看了真是於心不忍啊”

“啊”手冢繼續表示認同。

“兒啊,我怒了!”

“啊”這次手冢直接走進了商場,不再理會手冢彩菜,母親,你的用意還能再明顯一點嗎。手冢雖然也是樂於助人的,可是看那個女生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倦意,反而還有那麽點心滿意足的意思,手冢就不再有什麽多餘的動作了。

(子牙:不過老大,您老就沒想過人家是剛從商場裏出來,能累成什麽樣,那累成什麽樣也是半路上的事了吧)

不過手冢彩菜可不會就這樣與可能是自己未來兒媳的少女就這麽失之交臂了,那多可惜啊。

“小姑娘,拎這麽多東西很累吧,伯母我幫你吧,國光,快過來幫忙。”手冢彩菜不等兩邊的人反應過來,就移了三個大袋子在自己手中了,弄得長歌一楞一楞的,差點就以為這是打劫了。

手冢國光回頭就看見自己笑的一臉燦爛的母親大人,無奈的朝她走去,接過了她手冢的袋子,恩,是挺重的。

長歌驚嚇到了,原來真的存在穿越主角定律,自己才出院不到三天,就巧遇見了兩個王子了,逛個超市也可以遇見冰山部長啊。

手冢彩菜看著長歌不住的擡頭偷瞧自己兒子的模樣,心裏樂開了花。其實長歌只是第一次看見三維的手冢,有些好奇罷了。還是手冢定力強,雖然留意到長歌時不時就偷偷的打量他的眼神,依舊不動聲色的走著。

到達住宅區後,長歌真誠的向手冢國光和手冢彩菜道謝後,又抱歉的告訴了他們自己剛搬來,家裏實在臟亂不堪,就沒有邀請他們上樓喝茶了,手冢彩菜就這樣惋惜的和長歌告別了。

長歌住在四樓,所以當長歌到達家裏時,兩只手的手指還是被勒的生疼,長歌這才體會到如果剛才沒有手冢的話,自己大概只能走到一半就累壞了吧。偏偏房間又臟亂不堪,長歌累的不行卻還只能站著,果然力氣活還是要段……長歌垂了垂眸,輕輕的嘆了聲氣。

長歌先找到原來的潔面毛巾,洗幹凈後,當做抹布,擦幹凈桌子後再將購買的東西放上去。長歌又朝臥室走去。還真是浩大的工程啊,長歌無奈的想到。

一邊打掃,長歌一邊在想一個問題,忍足和切原一究竟是什麽關系?忍足居然會知道她住哪裏,還叫的那麽親密。他們倆個該不會是情侶吧?

另一邊,在跡部家名下的網球俱樂部裏。

“跡部,侑士了?他怎麽不來?”向日疑惑的看著手機都已經兩點半了,怎麽還不見侑士。

“他今天有事”

“誒?什麽事?”網球部正式隊員周日下午都會聚在一起,有時是跡部家,有時是俱樂部。

“私事!”跡部威脅性的看了一眼向日,向日識趣的閉上了嘴。

其實跡部也不知道忍足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而缺席,只是收到了一條短信,上面寫著“告假”。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最後一更,決定從明天開始一日一更,只是字數比以前多出一倍,接近3000的樣子,鑒於學生黨,更新時間不固定,只能確定一日一更。

剛吃完飯,飽飽噠~

☆、切原一回來了

第二天,穿著冰帝夏季校服的長歌使勁拉了拉校裙的下擺,但仍是沒什麽效果。裙子也太短了吧,感覺就剛剛遮到屁股好嗎!萬惡的日本校服啊,長歌覺得渾身不自在,她苦惱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了昨天赤也給她打的那通電話,頓時靈光一閃,決定再委屈自己幾天好了,又扯了扯裙子下擺才不甘不願的出了家門。

長歌醒來時是3月份,日本與中國開學時間不同,中國一般是9月1日開學,而日本分為三個學期,長歌剛好趕上第一個學期——4到7月,當長歌走進冰帝時,默默地接受著眾人一臉天下紅雨的驚訝目光,抽氣聲與竊竊私語,甚至還有人還大膽的掏出了手機照相,有什麽畫面與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長歌感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間打開了,灌入了不知何處來的冷空氣。

長歌像前世那樣裝作若無其事,走自己的路,也一邊告訴自己,長歌,你已經不一樣了,你可以在需要昂頭時毫無顧忌了,再沒人能嘲笑你的外表了,你現在很好看,你是切原一,你不是段長歌,他們不重要的。她的右手輕輕地動了動,企圖抓住什麽,長歌突然很想哭。

三年D班已經到了,長歌安靜的雙後背後,站在門外等著左田老師的安排。左田老師是三年D班的班主任,在教師裏算是非常年輕的了,只有二十五歲,為人親和,性格也很可愛。

“今天老師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話音一落,長歌就聽到下面的各種猜測。

“都不是喔,先讓她進來吧,你們一定會大吃一驚的。”長歌這才深吸一口氣,放松下來後不可抑制的顫栗一下,才擡腳跨進了教室。

長歌一進教室就聽到大家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長歌努力表現的自然,逼迫自己冷靜的掃視全班。看著他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訝,還有前世從沒有過的驚艷,一瞬間長歌之前的所有害怕都消失不見了,只有一份突如其來的疲憊。

“誒誒誒!!!你是跡部的妹妹嗎?”長歌望向那個咋咋呼呼已經站起來指著她的妹妹頭男生,是向日岳人啊,長歌一眼便認出了他,居然和他一個班,長歌又確認的看了看其他人,還好,網球隊正選只有他一個。不過,他們不是應該早就見過切原一了的嗎?怎麽還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長歌看著誇張的張大嘴,用手指指著她的向日,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也忘了要回答他。

“不是的哦,向日,她是…切原 一 ”左田老師的話音剛落,教室就炸開了鍋,長歌看著他們,覺得更加奇怪,難道說剛剛學校門口的那些人驚訝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奇跡般的醒過來了。

“大家好,我是切原一,左田老師,請問我坐哪?”

“啊,噢噢,切原你就坐最後一排吧。”驚訝過後,好心的左田老師選擇了一個偏僻的位置,以供長歌靜養。

長歌坐下後,班上又發出了不少討論的聲音,並且時不時的回過頭來看她,後來她覺得煩躁,就拿出課本翻到中間豎立放著,趴在桌子上,擋住了自己的臉。其他人也覺得尷尬,就收回了視線。

她這才開始思索起切原一的事,怎麽大家都好像不認識她似得,沒道理啊,這都三年級了,他們怎麽可能沒有任何接觸了,長歌想了很多種可能還是沒有想通,就不再想了,反正該知道的都會知道的。

長歌趴在桌上,看著窗外剛長出嫩葉的的小樹們,還有成排的櫻花樹,耳邊是左田老師溫柔甜美的說話聲,煩躁的心情好了許多。

下課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長歌直接埋頭假寐,阻止了他人的接近。

一連幾節課都是如此,上課了就豎起書本,遮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探詢目光,下課了立刻假裝睡覺。班上同學也發現也許長歌只是不想同他們說些什麽才這般,大多數倒也識趣的不再將目光粘在她身上,只是好奇心卻越來越重。

長歌以為當她回到學校,第一個找上她的會是忍足侑士,她甚至還想好了要怎麽面對他,可是現在面前的人卻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那麽多事情都還沒有理清楚,他的出現讓事情更加覆雜了……

跡部景吾今天一早上都很煩躁,原因四幾乎每個人看見他後,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一瞥,他們又都迅速惶恐的散開離去了,氣氛是說不出的古怪。

“樺地,本大爺今天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跡部不悅地皺皺眉。

“沒有”木訥平板的的聲音在確定跡部並無不妥之處後確定的回覆。(子牙:我樺地詞匯量也是有的好嗎!)

第一節課下課,還沒等跡部自己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向日就沖到他們班,一臉發現了新大陸的興奮與不相信自己發現了新大陸的糾結。

“跡部!跡部!跡部!”

“什麽事?”跡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好笑的問道。

“切原一回來了!”向日激動的說道。不用說在中學界,更別說是在故事的起源地——冰帝了,切原一三個字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曾經是忍足侑士的女朋友,不,也許應該說現在也是。

“哦?”跡部驚訝的挑了挑眉,原來忍足昨天不來是這個原因。

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不論是冰帝還是其他學校,關於忍足侑士,除了他精湛的球技,睿智的計謀,儒雅的氣質,最為人津津樂道也是最為震驚的還要數他突然由花花公子轉變成了癡情不移的人,而那個使他轉變的女生就是切原一。

這個切原一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突然轉學到了冰帝,忍足侑士又在第二天就宣布切原一是他的女朋友,此後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就連網球部的活動,無論是比賽還是合宿,忍足也會帶上她,以前忍足可從沒有這樣黏過誰,更別說讓她們介入到網球部的事情中,真真是讓所以人都大吃一驚,連跡部都不例外。

然而最讓人不解的還在於切原一的長相,鋼牙,厚重眼鏡,亂糟糟的發,看了就倒胃口,忍足以前交往過的女生中最次的都能甩她幾個銀河系。

你說那她總有什麽地方好到吸引到忍足非呆在她的身邊吧,那種魅力至今都還沒有一個人發現,長得不好看,成績該好吧,不如你意的是,她的成績也一直是倒數,無論是班級還是年紀排名。可是就是這樣不堪入目的切原一讓忍足上了心,停止了一周一個新女友的頻率,她沒有任何的小鳥依人,溫柔可親,甚至連笑容都很少給忍足,可是忍足卻對她百般縱容,笑臉相迎。他們竟然就這樣一直在一起了。

直到有一天切原一突然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再沒有人見過她……正當大家以為從前的忍足會回來的時候,他卻再也沒有和誰交往過了,每當遇到告白的人也是毫不猶豫直接拒絕,不再溫柔委婉的拒絕或毫不在意的接受,有的只是簡單的一句“我有女朋友了。”

而切原一消失後的第一天,發生了一件震驚整個中學界的事,那個因忍足侑士而有名的切原一再一次轟動了他們,這一次不是因為忍足侑士,而是她自己本身。

一個月前,跡部集團舉辦了一個征文比賽,只要是國中生的都可以參加,豐厚的獎品與跡部集團的名氣吸引了很多人的參與,而且頒獎者還是跡部景吾,致使這場征文比賽轟動一時,幾乎整個日本的國中生都有參與。征文時間只持續了三天,文稿就有幾百多萬份,比賽的結果在一個月後終於出爐了,也就是切原一悄無聲息的消失後的第一天。從眾人之中脫穎而出,獲得了第一名的居然是那個成績倒數的切原一,一時不知又驚詫了多少人。

那次征文比賽給出的題材很簡單又奇怪——水果,花朵和天氣。字數不限,體裁不限。一時難住了很多人,就著各種誘惑,交來的文參差不齊。但其中也不乏有些好文章,體裁也豐富多樣,思維也很發散,從生活的瑣碎到文藝。讓評委們稱讚的文章也有那麽十幾份,但若就這情景的新穎與清新感,切原一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最讓評委們稱讚與滿意的是她沒有將這三樣東西抽象,就是生拉活扯的將它們寫進了文裏,可是讀起來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生硬,讀罷後,總有點小小的惆悵縈繞在你心頭,叫你難以忘懷,而且她獨樹一幟的寫了一封情書。

作者有話要說: 改動了一小下~

☆、情書

忍足知道這封情書是在切原一消失後的第二天,他以一副疲憊的姿態出現在了網球部的會議室裏,眼睛下濃重的黑眼圈嚇了所有正選一跳,他們都知道切原一不見了的事,但他們沒想到忍足在乎到這種程度。忍足扯了扯嘴角笑,

“吃飯吧”。

依舊低沈醉人的聲音,此刻卻無端讓人心疼,大家都皺起了眉,所有的疑問卻又都問不出口,有些沈默的吃起了便當。

向日為了緩和氣氛,打開了電視,調到他們平時最喜歡的那個節目。

但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是一早就寫好的稿子,是你喜歡晴天但一定會遇上的雨天。

在一片只有咀嚼的沈寂中,電視裏節目主持人好聽的聲音說著“在今天節目的開始,我們想給大家念一封情書。”節目現場傳來的觀眾笑與口哨聲,主持人等大家笑過之後,繼續說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昨天下午跡部集團已經公布了一個月前的征文大賽的結果了,當時給出的線索是水果,花朵和天氣,而此次大賽的第一名是來自冰帝一年級的切原一同學,她別出心裁的將其寫成了一首情詩,下面有請水川小姐為我們誦讀。”

忍足突然一震,本無什麽神采的眼睛驚訝的盯著電視屏幕,其他人也是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片掌聲之後,水川小姐優雅的拆開了手中的綠色信封,展開了信紙,將少女的心事娓娓道來。

“情書

切原一

你知道玫瑰

從溫度日照光度水分

到支數

盛夏伊始

來也匆匆

我站在街頭

為你看見了我而自彈自唱

盛夏落幕

去也匆匆

我坐在那裏

為你沒認出我而痛心斷腸

日光灼人沒有風

扶桑花還在

米雪也未來

香蕉 暴雨

和青檸

走下三樓

來到你身後

西瓜小雨

和意大利紅燴

卻在你的右手

夏日盡

青梅已不能嗅

回去的路上是個陰天

你借的那把傘

是玫瑰香”

情詩念完了,臺下一時一片靜寂,久久沒有人說話……

眾人承認切原一的這首詩將水果,花朵和天氣這三種元素運用的很巧妙,文章讀起來也很清新,讀罷,總有一種淡淡的憂傷與惆悵縈繞在你的心頭,但為何起名叫做情書?

因為切原一的消失,這首詩成了一個謎,它的名字和寓意都叫人耐人尋味,一時間有不少的人都熱衷於剖析它。

有人給這首詩加了一個故事背景——盛夏是玫瑰開放的時候,玫瑰指少女本身,所以是在少女最美好的年華裏,她遇見了一位少年,少年了解她喜歡她,可是等到她也喜歡上他時,他有了新伴——西瓜小雨和意大利紅燴,而那時少女年華也已不再。

走下了三樓——她放下了自尊,這次換她來到他身邊,訴說了自己的情義。

夏日盡 青梅已不能嗅——夏天已經過去了,青梅也沒有了,不能再回頭了。

回去的路上是個陰天——現在她又要忘記他了,這可真叫人傷心。

你借的那把傘 是玫瑰香——殘留的也只有昔日的美好回憶了。

這個故事,本身也是一場悲劇,剖析的也得理,只是又有人質疑了,切原一才不過國一,根本有這種深切的體會。盡管如此,這種解釋還是被很多人所喜愛著,被這首情詩和故事所深深地打動的。

這首詩是一個謎題,而謎底只有他和她知道。

忍足聽著水川小姐極富情感的誦讀,想象著她親自念給他聽的語氣和眼神,他的心臟像被誰拿著小刀一刀又一刀的剖著,在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痛楚之後,誰又忽然出其不意的一把整個抓緊了它,讓他疼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向日上下左右的看了看跡部,然後又用那種一臉發現了新大陸的興奮與不相信自己發現了新大陸的糾結表情看著他。

這次沒等跡部開問,向日就先發制人的一臉不解的指著自己的眼睛說

“跡部啊,我發現現在的切原一沒有了那副厚重的眼鏡”

又咧開嘴指著自己的牙齒,“沒有了醜陋的牙套”

又揪著自己深紅色的發,“頭發也沒有亂糟糟的了”

然後又上下左右的看了看跡部,一臉確定的說“她簡直就是你的翻版嘛!”

“向日岳人!”他跟那個不華麗的生物究竟是有哪一點像!跡部怒。

“真的真的,我要是說假話,一個月不吃甜點,不,兩個月都可以!”

跡部看了看他一臉正經的拿甜點起誓的模樣,感覺那些因他而起的怒氣又都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無力感,唉,自己網球部養的都是些什麽啊。

“跡部你跟我去看就知道了”向日看他不信的樣子,立刻就想拉跡部去三年D班,讓他自己親眼證實。下課鈴聲好巧不巧的在此刻響起了。

“向日,該上課了”

“可惡!中午我一定要帶她來見你!”向日跺跺腳,心不甘情不願的跑回了自己班。

然後在剩下的幾節課課餘時間裏,興奮地告訴了除了忍足之外的所有正選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以下是他們關於切原一回來了的反應。

“哦?忍足知道了嗎?”瀧荻之介驚訝。

“(~﹃~)~zZ”芥川慈郎睡覺。

“恩”樺地崇弘(子牙:再次聲明,我樺地是有詞匯量的!!)面部表情太微小,看不出情緒。

“哦?以下克上”日吉若傲嬌。

“真的嗎?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忍足學長等的很辛苦吧”鳳長太郎欣慰。

“那女人回來就好”冥戶亮一臉不屑。

其實眾人心裏對於這一消息無疑都是欣慰的,忍足大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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